李一般很嗜学

春困秋乏夏打盹,睡不醒的冬三月。

赵若然 〇

       亲爱的克里斯坦夫猪蹄尔德,有时候我觉得我会把你连同过去的时光揉在一起忘记;有时候我却觉得你才是我的心爱,终我一生也无法舍弃。我想我一定要把我的经历全都告诉你,可是我的猪蹄尔德呦,我该去哪儿找到你。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桑塔玛利亚

  赵若然,我们分手吧。李子铭说。

  好啊。赵若然说。

  叮铃铃铃铃铃铃piaji铃铃铃铃。闹钟说。

  赵若然四肢并用把自己从被子里扒出来,惊恐且恍惚地跪坐在床上,一时没有从这个荒诞的梦里走出来。

  贾余念正好刚从床梯上下来,默不作声地捡起被季长生抡到地上的闹钟,踮着脚放回赵若然床上。

  那闹钟造型是一个贱兮兮撅着挺翘双臀的死侍,赵若然心情好的时候会在食指上套一个小鞋子模型,然后抡起食指狂甩他的尊臀,“啪”的一声,像是在对每一个需要早起的早晨咬牙切齿地说“早上好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这一天早上赵若然什么也没做,往日里那些中二的台词一句也没说。她安静地跪坐在那里,背脊笔直得有些虔诚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贾余念刷完牙洗完脸换完衣服拿起钥匙手机准备出门,她才严肃而突兀问了一句:“念念呀,我告诉过你李子铭和我分手了么。”

  贾余念汗毛竖起,克制着自己的无措,用最轻柔最温和的语气说:“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晚没听见你说,但是婵娟儿给我复述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单隽尔的描述,好像赵若然还着实闹腾了一场,把平日里面儿上非常冷硬的单隽尔光着从浴室里生生闹了出来。只听单隽尔扑朔迷离的一家之言,又想想不到一米六的赵若然和直逼一米八的单隽尔那个身高对比,简直脑补不能。

  赵若然长呼一口气,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往前一趴,鼻子被枕头闷住声音嗡嗡的,语气却轻松起来:“奥,原来真分了呀,我还以为我神经衰弱到这种事也记错呢。”一副没心没肺没所谓的样子。

  贾余念听咽回一堆已经到嘴边的啰嗦安慰话,噎的有点难受,同时鄙夷地觉得自己真像个妈。

        赵若然留给贾余念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傻白甜,每天都过得恍恍惚惚,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,也不会跟谁生气,贾余念这样活的分分明明的人看着赵若然真是急出了一把火。赵若然大一时一整个学年都没去上微积分、概率统计和线性代数,只在考试的时候露个面,大一结束时助教都已经习惯了不再点赵若然的名字,而讲师盯着最后一节课突然出现的赵若然,脑子里全无印象,只怀疑自己得了老年痴呆。

        人比人气死人吧,大一全年赵若然GPA3.76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大家逐渐熟悉,赵若然开始占据了班宠的角色,贾余念觉得她简直是神TM玛丽苏设定。

  事实证明,贾余念每一次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,赵若然能呆愣愣却好端端地活到二十岁也不能说全无手段。这次被分手在贾余念看来应该是地动天摇的,可在赵若然这样心大的姑娘眼里说不定还没有一份儿狼牙土豆重要。于是贾余念长舒一口气,悻悻地出门上课。

  寝室里转眼只剩下赵若然一个人。

  赵若然保持着脸埋在枕头里的姿势打了个哈欠,感觉眼睛那里的枕头湿了。

  我才不在乎你呢,她想,李子铭,我才不在乎你呢。


评论

热度(3)